闻名避之不及，入口唇齿留香。在侨乡海南，有一种特色小吃，名字和味道反差极大。被誉为“中国烹饪原料学第一人”的烹饪美食大家聂凤乔品尝后曾撰文感叹：“把饮食的享受与健康统一于一种带臭气的野草，实在不可思议。”这种“绝妙的点心”就是海南鸡屎藤粑仔，用鸡屎藤叶和大米为原料加工制作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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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椰奶汁中露出粒粒翠绿的米粉捏成的小疙瘩，甜丝丝，黏滋滋，带点咬劲，色、形、香、味都很迷人。”聂凤乔在《老凤谈吃》里这样形容这道海南民间小吃，“真是一种绝妙的点心。”

用鸡屎藤制作的糯米卷。(张茜翼 摄)

每年农历七月，在海南省琼海市，山野乡间经常会看见采摘鸡屎藤叶的人，农贸市场随处可见摊贩售卖鸡屎藤叶、鸡屎藤粉。鸡屎藤的味道在大街小巷弥漫开来。鸡屎藤是一种生长在气候温热、潮湿的灌木丛中的藤蔓类植物，不雅之名源于它的叶子用手揉烂后，初闻有一股鸡屎味。

采摘新鲜鸡屎藤叶制作海南美食小吃鸡屎藤粑仔。(符宇群摄)

“臭名”之下的鸡屎藤，具有祛风镇咳、祛痰止泻、治疗感冒的作用，常吃能清热、消炎、解毒，在海南被称为“土参”，做出来的鸡屎藤粑仔还有一股淡淡清香。按照琼海风俗，每年农历七月初一，家家户户必吃鸡屎藤粑仔，有“驱邪保平安”之意。

要做好一碗鸡屎藤粑仔，方法并不复杂，但却十分费工夫。琼海嘉积银海杂粮甜品店是当地老字号杂粮名店，以招牌小吃鸡屎藤粑仔最受欢迎。老店员何翠萍从小看着妈妈做鸡屎藤粑仔，对制作要点如数家珍。何翠萍说，判断鸡屎藤粑仔是否正宗的关键在水磨及鸡屎藤叶的加量。

海南侨乡美食小吃——鸡屎藤粑仔。(李虹瑱供图)

“将采摘的新鲜鸡屎藤叶和浸泡过的大米放在石磨机中磨出米浆，磨的过程还要一直持续加水，这是正宗的关键。水磨后的米浆还得将水挤干，这样挤出来的湿米粉团更加香醇。”何翠萍说，琼海当地人喜欢将粉团搓成珍珠般大小的圆形粑仔，待锅中水烧开后，下粑仔、姜丝，往里面加适量红糖，这是传统的做法。现在还会放椰奶、椰丝、鸡蛋等，煮出来的粑仔香味更浓郁。

鸡屎藤粑仔在海南侨乡琼海、文昌、万宁等地最受欢迎。因此，一碗鸡屎藤粑仔也是很多海外琼籍侨胞的“心头好”。今年因疫情阻隔，在新加坡定居的琼籍乡亲黎权鋆少了在适宜的季节品尝家乡美味的机会。最令他最心心念念的就是鸡屎藤粑仔的清香。

用鸡屎藤制作的美食吸引市民驻足拍照。(张茜翼摄)

“功勋琼菜大师”何子桂从20世纪70年代起就在琼海市琼海宾馆制作鸡屎藤粑仔。何子桂近日受访时说，很多海外乡亲回乡后都会特意到宾馆找他做这道美食，吃完了还要打包带走。他仍然清晰地记得，20世纪90年代应邀去新加坡参加美食节，制作了近700碗鸡屎藤粑仔，很快就卖完，深受当地琼籍乡亲喜爱。

琼海籍华人陈积民旅居澳大利亚30年，时至今日仍对海南鸡屎藤这道特色小吃情有独钟。“小时候只要家里做这道美食，鸡屎藤的清香便会溢满整个屋子。”陈积民说，食用时绿色藤蔓的清凉与微甘缠绕在味蕾间，令人回味，为此他甚至向人讨要鸡屎藤苗自己种植动手做，只为一解乡愁。

鸡屎藤粑仔不仅可以解乡愁，作为侨乡的一大特色小吃还登上国际大舞台。大学毕业后便回乡帮父母经营琼海银海杂粮甜品店的李虹瑱说，鸡屎藤粑仔不仅是海南人爱吃，不少外来游客也很喜欢。店里招牌鸡屎藤粑仔多次进入博鳌亚洲论坛年会，招待海外来宾。

鸡屎藤月饼、鸡屎藤粽子、鸡屎藤面条、鸡屎藤饼……李虹瑱说，近年来已创新推出了多种鸡屎藤的新吃法。

当地开辟鸡屎藤新吃法，制作鸡屎藤月饼。(李虹瑱供图)

(作者：符宇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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